为了照顾年迈的父母、智残的妹妹,谌润伍很少走出村子,更别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。可在村民眼里,他就是一道最美的风景。 69岁的谌润伍是安化县田庄乡茅园村人,是名老党员,曾入伍7年。他的身上,一直保存着军人的坚韧与山里人的勤勉。 年少时把梦想埋在心底,和父母一起撑起苦难的家 谌润伍兄弟姊妹7人,他排行老大。退伍后,正当他憧憬着去外面闯一闯时,家里发生了惊天变故。1981年,年仅6岁的妹妹谌丽珍从二楼坠下,脑部和脊椎受到严重创伤,虽经多次治疗,但智力一直停留在儿童阶段,生活不能自理。 一大家子人要生活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心力憔悴的父母需要有人帮着一起撑起这个家,谌润伍选择留了下来。他把梦想埋在心底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。 家住高山,房子四周都是悬崖峭壁,为防止妹妹再次发生意外,谌润伍和妻子把精力更多地给了她。1983年,夫妻俩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,他们变得更加忙碌。 真情守望让父母安享晚年,有爹妈的孩子再苦也幸福 本就生活艰难,却又连遭不幸。 2003年,谌润伍77岁的老父亲患上了老年痴呆症,出门就找不到回家的路。第二年,年迈的母亲中风后一侧偏瘫,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。 父母由谌润伍和弟弟轮流照顾,他们到哪里,谌丽珍就跟着到哪里。他每天清晨4点起床上山做工,7点返回家里抱着父母洗漱上厕所。这时,妻子已做好了饭菜,给父母喂饭则由谌润伍负责。有时,父亲不大配合,他还要好言好语哄着。给老人翻身、吸痰、接尿、抠大便等,那更是常有的事。后来,父亲有点大小便失禁,纸尿片成本高,他让妻子把不再穿的棉布衣服剪成一块一块的,清洗并用开水烫过后,可重复使用。 父母年迈,难免有个三病两痛。从谌润伍家到村部的卫生室有十多里路,是那种羊肠小道,很不好走。很多时候,老人都在晚上发病,他背着老人走在前面,妻子打着手电筒一路跟着。遇到下雨路滑,更是步履维艰。 这样的日子,有些苦。可谌润伍却很坦然:“父母在,家就在,有爹妈的孩子再苦也幸福!”14个年头,谌润伍生活的重心都在照料父母上,很少出过村。连安化县城新建了两座大桥,他也是听儿子讲起才知道。“有时间了,我一定要去桥上好好走一走,看一看……” 做兄妹是前世修来的福分,有我一碗饭吃绝不会少了妹妹那一口 2014年,88岁的父亲去世。2017年,87岁的母亲也安详地走了。 母亲走时,紧紧拉住谌润伍的手,眼泪直流。他知道,母亲放心不下的是女儿丽珍。“兄妹是一根藤上结的瓜,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。妈,您放心,有我一碗饭吃,绝不会少了妹妹那一口。” 母亲走后,因为跟大哥更加亲近,谌丽珍选择和谌润伍一起生活。因为颅脑严重受伤,丽珍留下了后遗症,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病。平时她还能够自己吃饭、穿衣,可一旦发起病来,就会浑身抽搐,牙关紧闭,口吐白沫,昏迷不醒。最开始,谌润伍手忙脚乱,慢慢地,他悟出了点门道。他用筷子放到妹妹嘴里,防止她咬到舌头,然后一边用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拭嘴边的泡沫,一边给她掐人中、脚筋等,妹妹就会缓缓苏醒过来。 妹妹很少当面向哥哥说感谢的话语,但她会朝着谌润伍笑。“妹妹笑起来很好看,她一笑,我所有的苦和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……” 有一句话,谌润伍经常给自己的孩子讲:“做兄妹,是前世修来的福分,很不容易。互相帮衬着,是理所应当的。”在父母的影响下,谌润伍的3个孩子都对姑姑很好,给她买东买西,很是有心。前不久,远在深圳打工的儿媳妇就寄回来好几个包裹,既有给公公婆婆买的,也有给姑姑的,连内衣、洗漱用品等都考虑到了。“我一天天老起来了,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。我希望孩子们能够接过接力棒,好好照顾姑姑。”大山苍茫,谌润伍背挺得很直,言语里充满了期许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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