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尔特和蓝勺子回到家，已经是晚饭时分。吃过晚饭，豪尔特因不想第二天早起，连夜赶回单位去了。 雪嘟嘟一觉醒来，不见了好朋友蓝勺子，在家里大发小姐脾气，整整吵闹了一下午。见到蓝勺子回来，满脸的不高兴才有所缓和，不无责怪地说：“你到哪里去了？怎么不叫上我？”蓝勺子连忙辩解：“不是啦，你当时在睡觉，我不忍心吵醒你。”于是，蓝勺子眉飞色舞、滔滔不绝地讲述了开会的趣事…… 时间过得真快，转眼快过年了，整个猫不离鼠村浸入在寒冷的冬天里。 刚刚起雾的怪树林，被风强劲地吹着，好似无数台大马力的鼓风机，在树林外作怪，林子里传来难以抑制的、让人心慌的“呼啦”声。 风不时拍打着门窗，白大婶瞧了瞧黑不溜秋的窗外，将窗帘拉拢，拿起火铲捅了捅炉火，火焰一下窜了起来。这时，屋外传来敲门声，白大婶想也不用想，就知道是邻居黑玫瑰来了。 “好冷哦，这鬼天气！”黑玫瑰一边骂，一边将手伸到炉边。 白大婶朝黑玫瑰微微一笑：“是啊，这风大得，好似要将这座房子吞下去。” 寒喧过后，白大婶坐回缝纫机前，忙着赶制孩子们过年穿的新衣裳，与黑玫瑰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：“这么冷的天气，看样子要下雪了。” 黑玫瑰窝在瞌睡椅上，用手中的玻璃小尺，拂过搭在脸颊上的头发，换了个坐姿，也不知她为什么叹气：“这日子过的，没有一丝新意。” 白大婶继续忙着手里的活，随意地答了一句：“没新意也得往下过啊。一晃，又要过年了。” 沉默了一会后，黑玫瑰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笑意，呼地站起来，走过去，靠在白大婶的缝纫机上，神秘地将头凑过去，乌黑的头发几乎擦着白大婶的脸：“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去海边的情景吗？” “当然记得。正好遇上一场大雨，风好大啊，玩得太不尽兴了。”白大婶稍微抬了抬头，停下手中的活，眼睛盯着窗子，好似那场经历就在眼前。 “我喜欢坐在海轮上，享受那滔天的海浪，好不刺激！”黑玫瑰不无遗憾的回忆着。 白大婶的灵感像是被激发了：“当然记得，你昂首挺胸地站在船头，吹着口哨。一个大浪打来，你差点掉进海里，还没忘给那破海轮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——集结号。” “对，集结号，你不说，我还差点忘了呢！那天，在海边玩着玩着，就下雨了，弄得我们很是狼狈，只得逃到海轮上躲雨。我想，真正的集结号被人类废弃了，为什么我们不利用它，做些有意义的事？”经黑玫瑰一提，白大婶来了兴致，干脆将手中的活停下，与黑玫瑰兴奋地谈开了。 白大婶提议：“我们可以召集猫不离鼠村的村民，去海轮上集体过年，你看怎样？” 黑玫瑰听了，高兴地直啪手：“到海轮上、集体过年，这主意好。说不定我俩还能获得村里的新年创意奖，简直太好了！” 白保安锁着眉头与黑匣子正在棋盘上撕杀。白大婶看了看不远处的男人，与黑玫瑰交换了一个眼神，然后起身走到老公身边，娇媚地拉了拉白保安的衣角，委婉地说：“老公，刚才，我和黑玫瑰想到了一个好点子。”见老公并没有停止，面带不悦：“老公，你听到我在说什么吗？” 黑玫瑰见白保安不答话，很不高兴地看着黑匣子，说：“老公，你难道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吗？瞧你，又开始装糊涂了。”一边用脚踢老公，一边说：“我刚才与白大婶商量过，我们想去海边，过一个有趣的新年，你说，好不好？到底好不好嘛？” 时间一分一分钟地过去了，黑玫瑰见老公的眼睛不曾离开棋盘，便用手摇晃着老公的肩膀：“我想去海边过年，你说好不好？”黑玫瑰声音提高了八度。 黑匣子愠怒地拂开老婆的手：“开什么玩笑，过年就得好好呆在家里守岁，实在没事干，做做祷告也比东奔西跑好。” 就在黑匣子与老婆说话之时，白保安大吼一声：“将军！瞧见了吧，你老公是我的手下败将。” 黑匣子气得站了起来，被黑玫瑰一把拉住：“我想去海边过年，你不会反对吧？” 黑匣子不服气，甩开妻子的手，对白保安也大吼起来：“这一局不算，必须重来，再分胜负！” 银鱼丸正在练琴，听了妈妈与黑玫瑰阿姨的谈论，高兴得琴也不练了，拖着公主长袍，掂着脚尖在房中旋转、再旋转，直到脚步乱了，倒在妈妈的缝纫机上。白大婶不但没有生气，反而哈哈大笑。 雪嘟嘟没有听清楚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，傻傻地看着。 接着，银鱼丸跳上快乐椅，大声嚷道：“妈妈，您的建议实在太新鲜、太刺激了，去海边过年哦！我喜欢。” 雪嘟嘟听不清楚大家的交谈。见姐姐在快乐椅上又是跳，又是笑，莫明其妙地跟着挤上快乐椅，与银鱼丸一起闹腾开了。 十喜正爬在楼梯上看他的《大千世界之谜》，听说去海边过年，扔下书，朝妈妈狂奔而去：“妈妈，去海边过年，这是真的……吗？” “美妙的钢琴声与涛声相伴，那才叫浪漫。爸爸，你应该赞成才对。”银鱼丸也不管爸爸正在下棋，一跃跳到老爸的膝上，扯着他的两只大肥耳，撒起了娇：“爸爸，您赶快给村长写封邀请信吧，邀请他及所有的村民，去海边过年，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？” 蓝勺子听了半天，不明白他们说的海轮，是不是巴喱岛，扯着白大婶的衣角，疑或地问：“是去巴喱岛吗？” 白大婶低头看了一眼，摇了摇头。 “爸爸，如果不让我带上钢琴，我宁愿不去。”银鱼丸说完，扭头靠在爸爸的背上：“爸爸最好啦，我再也不惹您生气了。”银鱼丸晃动着手中的照妖镜：“爸爸，您就期待吧，在海轮上，我将为您弹奏出最美妙的音乐。” 白保安的心思在下棋上，捋着胡子没好气地跟银鱼丸说：“那也别去，好好呆在家里练琴。” “爸爸，您不会让浮云来得突然，去得也突然吧？请妈妈打开窗子，让北风吹凉我这颗火热的心。”银鱼丸扑到白大婶的怀里哭了起来。 经家人一闹，棋是下不成了。白保安只好与黑匣子商讨去海轮上过年的事宜，写好了策划书，连夜去拜访村长。没想到村长看完白保安递来的策划书，竟像孩子一样充满期待：“我个人认为，这很有创意，是一个很好的点子。你们先回去，这事先由村委班子讨论，再确定具体方案。” 村委会上，猫大叔虽极力反对，但表决的结果是：同意白保安与黑匣子的策划，由白大婶、黑玫瑰等人，先去清扫和布置海轮。 黑玫瑰早将家里收拾好啦，只等白大婶占个好卦，确定出行的黄道吉日。 “你妈呢？”黑玫瑰着急地问银鱼丸。 银鱼丸指着不远处：“我妈正在占卜，你去问问，我们什么时候去海边。” 白大婶兴奋地招呼黑玫瑰过去：“茶叶上的血红色点子不见了，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发。” 经商定，黑玫瑰与白大婶先带着孩子们去海边，等一切稳妥后，白保安再组织村民们过去。这天，白保安将家里的女人、孩子，还有那架笨重的钢琴，一同送上了托马斯的煤车。 白大婶与黑玫瑰带着孩子们，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――海轮上，虽然接下来有繁重的任务，但大家都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激动。 银鱼丸兴奋之余，似有千言万语要告诉爸爸。她在给爸爸的信里这样写道： 敬爱的爸爸： 您好！ 妈妈带着我们，已平安到了海轮上。海轮很大，象搁浅的大鲨鱼。船舱内有无数的蜡烛头，烟头，扑克牌，空酒瓶，破茶具……这些已被我们一一清扫干净。海轮看上去有点破旧，到处是斑驳的锈迹。我们将锈蚀的门窗，楼梯，扶手等打磨干净，刷上各种颜色的油漆。 妈妈可聪明了，将布满灰尘的旧明星照擦试干净，重新挂在船舱内当装饰。十喜在船舱里捡到一颗又大又漂亮的水晶球，他说要卖给我。我没有钱，说除非他送给我。 爸爸，船上有趣的东西太多了，一不小心就能捡到宝物。黑玫瑰阿姨，将捡到的宝贝清洗干净后，拿到不远的跳蚤市场出售，然后买回许多花布、灯笼来装扮船舱。您不知道集结号现在有多漂亮。 爸爸，我想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，海上也会长出笋子一样的石头来。人类，在高高的石笋上，建了一座城堡，城堡下的石笋上，栓着一条小木船。我们很想去古城堡看看，可妈妈实在太忙没有时间带我们去。她只好说：“城堡是魔法师变的，每当夜深人静，城堡就会沉入海底。”事实上不是这样的。城堡的外墙上明明写着973年建，可妈妈就是不相信，我们问妈妈，魔法师为什么要将城堡沉入海底？妈妈说只有您知道。爸爸，您一定知道这座城堡的来龙去脉，我们都在等你，你知道的，海边风吹浪大很冷，如果你来的时候遇上下雪，就无法带我去看城堡了，就无法解开我们心中的疑团了。 早上醒来，我们可以躺在船舱里看日出。不过，海上的风很大，蓝勺子因为太小太轻，几次被风刮进海里了，但她很勇敢，奋力拼搏，几次都化险为夷。 爸爸，我们很想您了，赶快过来吧！亲爱的爸爸，您来时多带些树皮酒，过年的时候，我们小孩子也要喝哦。 爸爸，请转告猫不离鼠村的村民，海边很美，有海螺、海星，海鸥……我们将热情地等候大家的到来！ 想您的银鱼丸 即日 蓝勺子听完银鱼丸的信，着急地扯着她的衣角：“喂，你是不是咒诅我，希望我掉进海里？你不应该这么没道德，气死我了！” 银鱼丸一听蓝勺子说他不道德，差一点被喝到嘴里的咖啡噎住了。她放下杯子，瞪着蓝勺子说：“笨蛋，这样写，爸爸就会担心我们的安全，就会提前来看我们。这是我的计谋，遇事得多动动脑筋，知道吗？” 十喜走过来用鼻子嗅了嗅蓝勺子，在她面前咂着嘴：“你不是没死吗？干吗生这么大的气？这也听不懂，真是个傻瓜！” 蓝勺子拼命控制情绪：“你爸又不是傻子，他会相信你们这些低级的谎言？” 银鱼丸可不爱听这话，指着蓝勺子：“你再敢说爸爸的坏话，咱俩就绝交。”说完，扔下手中的信，扭头走了。 蓝勺子一听银鱼丸要与她绝交，不知如何是好。挨着船舱的一角坐下，生气地将脸埋进了裤衩，哭了起来。她越哭越伤心，眼巴巴的望着正在忙碌的白大婶：“您瞧瞧他们是怎么说我的？那些荒谬的语言，明显是欺负我个子小，对我多么不公正啊！事实上，好几次掉进海里的是十喜，并不是我。该死的，你们都去哪里了，为什么不理我啊？” 最近，雪嘟嘟迷上了寻宝。听到蓝勺子的叫声，从桌下探出半个头：“有事吗？”指着挂得满满的脖子：“瞧，这都是船舱里的宝物，有的可能是古董。”坐在地板上，从一堆宝物中挑选出一条水晶珠子，送给蓝勺子：“给，这副水晶珠子很适合你。” “我才不要别人扔掉的东西，你得帮我讨回公道，我没说你爸的坏话。”蓝勺子严肃地跟雪嘟嘟说。 雪嘟嘟“啊”了半天，终于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不过，她哪有心思去讨什么公道？便拉起蓝勺子的手说：“所谓公道，就是在你纠结不安时，主动退一步。否则，你就勇敢地接受挑战吧！” 蓝勺子不依不饶，强行拉着雪嘟嘟去找银鱼丸讨公道。雪嘟嘟无奈地跟在她身后，在船舱里寻了好几遍，连银鱼丸的影子也没见着。蓝勺子一回头，瞧见雪嘟嘟脸上黑一块，白一块的，说：“瞧你的脸，多脏！” 雪嘟嘟听蓝勺子说自己的脸脏，指着脖子上的项链：“无缘无故生气，实在没意思，还不如跟着我在船舱里寻宝。”接着，又神秘兮兮告诉蓝勺子：“船上这么多宝物，说明这船过去准是一艘海盗船。”正说着，甲板上传来了狂闹的嘻笑声。 蓝勺子与雪嘟嘟听到笑声，赶紧爬上靠窗的椅子，见十喜抱着蓝球在甲板上犯着傻劲地，一边飞舞着拳脚，一边跳跃，一边叫嚷，“嗬哈……”尖叫声几乎盖过了海风的呼啦声。 银鱼丸紧握小铜镜，跟着十喜在甲板闹腾着。被风吹得实在受不了了，退到旋梯的过道口，不停地喊：“嗬哈……” “走，看看去。”雪嘟嘟强拉着蓝勺子上了甲板。 蓝勺子说什么也不过去，远远地站着，心里实在太别扭，嘴里不停地骂：“真受不了这般瞎胡闹，看上去就像俩个疯子。” 十喜见雪嘟嘟到甲板上来了，一个旋转便来到她身边：“我是海盗王，将你身上的珠宝，统统交出来吧，不然……”没想到，一脚没有站稳，他竟当着大家的面摔了个大跟头。蓝勺子不住地笑了起来，坏心情也得到了释放。 “蓝勺子，看见了吧，十喜摔跟头了，这下你应该高兴了。”雪嘟嘟指着十喜大声召唤蓝勺子：“你快来看热闹啊！” 对蓝勺子而言，这的确是个释怀的理由，阴郁的脸转眼变得晴朗起来:“好呢，我也想跟你们一起玩呢！” 小孩子是不会记仇的，他们很快就玩到了一起。正当大家玩兴正浓时，甲板上来了一个披着破旧毛毯的小女孩，与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，礼节性地扬起她的小手，“嗨，我叫妮妮 ，可不可以跟你们一块玩呀？” “瞧，人类都来参战了。”十喜抱着球，莫名地挥起了手：“当然可以，你过来啊！” 那个自称妮妮的小女孩，朝他们小跑了两步，十分客气地将手中的生鱼片，分送到他们手中。 十喜吃了生鱼片，玩得更是野性十足，当着妮妮的面爬上了桅杆。急得银鱼丸站在桅杆下一个劲地骂：“你这个疯子，根本不用蓝勺子咒诅，就会掉进海里喂鯊鱼的。” 十喜站在高高的桅杆上，朝她们发出胜利的怪笑：“啊……快救救我啊！” 甲板上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打闹、嘻笑声…… 趁孩子们在船上打闹的机会，让我们再回到白公馆看看。 “白公馆吗？”一位邮递员在门口询问。 “这是白公馆。”白保安从窗子里探出头答应着。 “有信件。” 白保安在取信时，不小心摔了一个跟头，忍着脚痛将信看完，心情沉重地敲响了黑公馆的门，“还在睡吗？老黑。” 黑匣子把耳贴在冰冷的门上，问：“谁啊？” “是我。”白保安手里拿着一大包熏好的鱼片，将门敲得咚咚响。 门“吱”地一声开了，白保安将孩子们写的信递给黑匣子。 “你的脚怎么了？”黑匣子问 “刚才一急，把脚扭伤了。” 黑匣子着急地将信读完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保安：“看来孩子们遇到了危险，你说该怎么办？” “就怪我家媳妇与你家媳妇不听劝，讲浪漫，这可苦了孩子们，你这就随我去村长家请假吧。”白保安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说话。 “请不要用这种表情看我，信上不是说没事吗？我虽为男人，也怕受到惊吓，别吓唬我。”黑匣子内心大为不安。 “是啊，就算今天没事，并不代表明天没事。你去我家地下酒库，将库存的树皮酒统统给我搬上笨笨车，我们今晚就动身去海边。”白保安因脚痛，便吩咐黑匣子去做。 黑匣子披好外罩，搀着白保安来到笨笨车前，接过他递来的钥匙，吃力地将酒坛一罐罐地搬上笨笨车。 “瞧这风，太得意忘形了，看样子快下雪了。我敢打赌，两个女人为了省钱，绝不会找帮工帮忙。她俩要将海轮上过时的物品翻新，赶做过年吃的奶酪，甜点，从集市买回鱼，再将烤好的鱼捆扎好，存贮起来。哪会用心照顾孩子们？”白保安无不担心地祷告着，“愿上帝保佑我的孩子们。” 黑匣子被白保安这么一说，表情变得十分沉重：“村长会同意我们休假吗？” “一定会的，孩子们的安全很重要，身为男人，这个时候必须去保护他们。” “我们必须将内心的想法真真切切地告诉村长。”黑匣子一边说，一边忙着将食品柜里的零食倒进塑料袋。 于是由黑匣子开车，载着一拐一拐的白保安，来到了保安局。“局长，原谅我深夜探访您，村长为了让村民过一个有趣的海上年，让我老婆提前去准备，现在我老婆来信，想让我过去帮一帮忙，特请领导批个假。”白保安恭谨地请示。 局长先生很热情地说：“这样吧，你先把去海边过年的计划书送份给村长，顺便再说请假的事，他会叫你赶紧过去帮忙的。” “是，保卫村长，责任重于泰山，我看村长走天路比较安全。”白保安果断而自信地把自己的想法，全盘告诉了局长。 “天路？”局长一时半会没回过神 来，望着漆黑的天空，“天上没路可寻啊，何谈有路可走？” 白保安说：“我记得村长家的仓储室里，藏有一张上千年的蜘蛛网，很结实的。为此，我去外地招聘了六只强壮的猫头鹰，他们明天会来保安局报道，我想，用他们强有力的勾子，拉着蜘蛛网的六个角，村长穿着长袍坐在网上，喝着加热的树皮酒，就一定能把他安全送到海边。” 局长点着头：“这确实比较安全，我看行。我想我们再见面时，就应在海轮上了。” 白保安朝局长微微一笑，和黑匣子转身消失在了黑夜里。 回到家，他们赶写了一份“海边过年度假计划书”，黑匣子又将笨笨车开到村长的院子里，扶着白保安，一拐一拐地去敲门，在门口，还差点被蜗牛绊了一跤。村长听了他们的汇报，伸出长长的指甲，敲了敲睡椅的手把，不无担心地说：“降温这么快，应该快下雪了呢！” “再持续降温就快封山了，春节联欢会就由我来负责，我俩打算今晚动身前往海港提早做安排，您先看看这个。”顺便将计划书递给村长。 村长接过计划书，慢慢翻阅。 这时，村长的女秘书从里屋走了出来，很客气地与他俩打过招呼:“是这样，我得给村长卜个卦，如果是神卦，说明此行没问题,如果不是神卦，我建议这个计划还是取消为妙。”说完，女秘书就用钥匙打开一个抽屉，往侧边小屋一闪，也不知她干什么去了。没过多久，她带着满意的笑容，从屋里走了出来：“我刚才算过了，村长出行很安全，我这就为您安排行程。” 女秘书的这一卦，给了白保安莫大的安慰，只见他直了直身子，嚓地来了个立正，对村长说：“为了让您合您的村民在海边吃好，睡好，过一个有趣的新年，我这就马上提前过去安排一下。”白保安正要离去，却传来女秘书甜美的关心：“这么晚了，也要走吗？” 白保安点了点头：“是的，去海边过年，是我老婆美妙的灵感。我必须过去帮她，因为我是她的丈夫。” “一切美好的事情，都来自美妙的灵感，走吧，我只负责计划里的细节。”女秘书由衷地露出了她的笑脸。 “谢谢了，美丽的女秘书！”在回家的路上，白保安又笑容可掬地交代黑匣子：“请牢记，村长的安全重于泰山，同坐千年蜘蛛网的，还有他的夫人和千年老山龟，到时候我们还要多带两条毛毯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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