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鱼丸背着书包,在操坪吆喝十喜一起去上学。雪嘟嘟便蹑手蹑脚地爬上窗子,偷偷地拉开窗帘,看着他们离去;直到他们的背影从眼中消失,她才气愤地从窗台上跳下,不开心地爬到“思过椅”上,双臂抱膝,将头紧紧倚在膝盖上。她在拼命克制内心的不悦,但这样更让她难受。只好从“思过椅”跳到“快乐椅”,又“快乐椅”折腾到“瞌睡椅”的,辗转反侧了半天,才在“磕睡椅”上睡着了。 白大婶看着雪嘟嘟将头埋在肚皮下的可笑模样,走上前去,轻轻拍了拍她那圆滚滚的肚皮,用手语示意:“怎么了?” 嘟嘟见妈妈与她搭腔,从“磕睡椅”上跳起来,手舞足蹈地哇哇大叫:“妈妈,我要十喜的耳朵。” 白大婶以为自己领会错了,不解地指着窗外的蓝球架:“你要十喜的耳朵?” 嘟嘟直点头,咕噜咕噜地发着牢骚,夸张地打着手势:“是的,十喜不喜欢上学,经常逃课,躲在千年老龟的山洞睡大觉,耳朵对他来说,简直就是配相的。” 白大婶俯下身子,用最响亮的声音跟嘟嘟解释:“就算十喜不爱上学,他的耳朵,也是不能借用的,你懂吗?” “妈妈您说过,千年老龟什么都懂,帮我去求他,赐给我一对好使的耳朵,你说他会答应吗?”嘟嘟双手扯着自己的耳朵,又叫又嚷。 白大婶听了嘟嘟的话,很是无奈。用嘴对着女儿的耳大声嚷道:“宝贝,妈妈跟你说,千年老龟那糟老头子倔得很,专门倚老卖老,在他眼里这些事都是小事,他手中的佛尘只管宇宙间的大事。” “妈妈,老山龟管下地狱的事吗?” “他只管降蛇精那样的大事。再说,他都一千岁了,两眼昏花,哪会管那么多的事?下地狱的事由上帝管着。来嘟嘟,把手拿过来,妈妈给你看看,今天是否开心?” 白大婶拉住女儿的手,用手指轻轻地在她的掌心一边划,一边说:“指纹很明显,你今天会遇上了很可笑的事,而且,饭量也比平常大。”抬起头,继续说道:“总之,你很棒!” 雪嘟嘟听妈妈这么一说,马上恢复了平静,“妈妈,我讨厌老山龟,他整天糊里糊涂地躲在洞里睡觉;还有,听人说,有星星的夜晚,魔法师会躲在山谷后的墓地里,招来狼群,然后坐在一头比较温驯的狼背上,修练灵魂使者。”雪嘟嘟说完对着妈妈浅浅一笑,随即将小手伸给妈妈,“妈妈,我想请您再细致地给我看一看。” “当然,我保证。但是,你不是不喜欢看手相吗?” “妈妈,你看手相时的样子奇奇怪怪的,滑稽可笑。你知道的,我多么渴望有一对正常的耳朵啊!这样的愿望,也许魔法师能帮我实现。您就给我再看看吧,看我能否见到魔法师?”嘟嘟闪动着那对圆圆的眼睛,打量着母亲。 白大婶微闭着双眼,口中念念有词。等嘴上不再念叨,慢慢睁开眼睛,腔调非常诚恳:“别怪妈妈,我保证说的是真的,魔法师随狼群走了。” “自从打败蛇精后,我就没有见到过魔法师了。妈妈,是不是魔法师让狼群吃掉了?”雪嘟嘟担心地问。 “安静,不要乱说。”白大婶盘腿而坐,双眼紧闭,俨然一个巫师。“魔法师随狼群去了很远的地方,正在沙丘上,安静地修练‘灵魂使者’的最高级,我们不便前去打扰。” “哦,是这样,那魔法师什么时候能回来?” “妈妈也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影子是魔法师的灵魂。”因为女儿失聪,白大婶每天都得用最大的嗓门与女儿说话,看上去嘴唇有点泛白了,可雪嘟嘟还在不停地问。 “妈妈,要是能得到魔法师的同情就好了。他准会变一对好使的耳朵送给我。”雪嘟嘟自我安慰着,安安静静地躺进了妈妈的怀里。 “魔法师在很远很远的地方,我们现在还找不到他。等有一天,妈妈找到了,自然会去求他的。在还未找到魔法师前,妈妈希望你坐回到“快乐椅”上。”白大婶将雪嘟嘟从“瞌睡椅”抱到“快乐椅”上,“好孩子,请闭上你的双眼,想着我们曾经有过的快乐,心情自然会好起来的。” “不能上学,耳朵又听不见,能有什么快乐?”雪嘟嘟痛苦地从“快乐椅”上跳下来,抓耳挠腮,在屋里跑来跑去,结果将自己弄得更加痛苦。她一脚踢开房门,向怪树林奔去:“魔法师啊,你什么时候能将“灵魂使者”的最高级练好,随狼群返回?” 雪嘟嘟哭丧着脸,一口气跑进怪树林,气喘吁吁地爬在地上,直接将头探进酒糟,一连喝了很多树皮酒,晕呼呼的,靠在树干上干咳;还不时用手拍打着那些歪脖子树:“上帝啊,你是造物主,耳朵听不见,这不等于让我的灵魂与世界分隔吗?”她似醉非醉的靠着树坐下,金亮亮、明晃晃的太阳光,照得她睁不开眼睛。她狠狠扯着那对好看不好用的耳朵。一股青涩的酒香朝她扑来,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,然后用肩膀猛力地撞击树干,痛得抱着树干,又抓又挠。 剧烈的痛疼过后,脑子渐渐清醒,内心倒是平静了不少。嘟嘟踢着小石子,心事沉沉地来到村口。她内心无比寂寞,不是捡石子,就是扔石子,或者踢石子;再不就是无缘无故地朝天空翻白眼,可又有什么用呢!在百无聊赖中,钻进路边的枯草地里,用枯草垒成一个鸟巢。她看着空空的鸟巢,也不知为什么,就想起了马塞克。 马赛克是一只鸟,也是学嘟嘟打小的好伙伴,每年南来北往地在外面飞。雪嘟嘟曾劝过他:“别那么到处跑,老鹰正想抓你,要把你当午餐呢,你就不怕遇上高血量的毒盾?若在村里碰上了,至少还有老山龟给你破解。”马赛克不听她的,这让雪嘟嘟一点办法也没有。 马赛克去北方的那一天,高傲地站在枝头,用嘴轻轻梳理羽毛,然后转过身告诉雪嘟嘟:“你知道,只有不停地飞,才有更多的机会,帮助你找到魔法师,医治你的耳朵。如果不幸,我真做了老鹰的午餐,那你朝北磕上三个响头就行了。我理解你的寂寞,相信我,一定能帮你找回魔法师!”说完翅膀一展,马赛克就飞走了,此后便留给雪嘟嘟无尽的等待。 马赛克去北方的时间越长,雪嘟嘟的思念就越浓。她双手合十,朝北方自言自语:“马赛克,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要是真找到了魔法师,请一定将他带回猫不离鼠村,你知道吗?我在等你!”雪嘟嘟对着天空,苦苦哀求。 嘟嘟想念马赛克,是因为她相信马赛克,一定会找到魔法师。想得历害时,眼泪便滴答滴答地往下流,只好赶紧闭上眼。她哭过后就开始数落马赛克:“你要好好守住口袋里的魔币,南来北往地飞,别把魔币丢了!” 雪嘟嘟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无聊透顶,左想不痛快,右想也不舒服,便倒在路边的草地里呼啦啦地睡起了大觉。 雪嘟嘟明明知道有小动物爬到她身上了,也懒得去管,翻过身子又继续睡;那些不懂味的小家伙爬过了膝盖,踩着密密麻麻的脚印,往她大腿上爬,使得大腿上的肌肉发紧,她“嗯”了一声,翻一个身又继续睡;可那些家伙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居然踩到了她的私密处。她这才一跃而起,没好气地骂道:“你这只臭蚂蚁,真是得寸进尺,快快招来,你是公还是母,莫非想非礼我?下去,小心我打断你的腿,折断你的胳膊!” 小蚂蚁不退不进,不愠不火,有着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决心:“是公是母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闻到了你身上,有股劣质的糖果香味。” 雪嘟嘟当然听不清蚂蚁在说什么?硬着脖子,歪着头硬是将蚂蚁抱到耳边,才断断续续听完整,于是她反驳:“你这小家伙,睁着眼睛说瞎话,我口袋里装的是上等的糖果,偏说是劣质的。我就知道,你想让我拱手将糖交给你,然后躲在黑暗的角落一边吃一边骂我是傻蛋,收起你的白日梦吧,小心我踩死你!”说完,她将口袋翻了个底朝天,果真有一颗硬邦邦的糖珠,掉进了草丛。 雪嘟嘟见到掉落在地的糖珠,心头一热,提着蚂蚁的脚,让其自由旋转一周后,再在半空中用手将小蚂蚁托住。倒楣的蚂蚁吓得脸色苍白,捂着翻江倒海的胸口嚷道:“你真想摔死我吗?我会去村委状告你,说你爸爸管教不严。只要我告,你爸爸就完蛋了,放下我……快放下我……” 雪嘟嘟听不见蚂蚁的骂声,却一个劲地问:“什么?你是听风者,难怪你知道我口袋里藏有糖珠子?” 蚂蚁被雪嘟嘟转晕了,口里只管吐泡沫,哪回答得上?更可怕的是,眼前这个疯子将她抓在手心,手舞足蹈的在草丛里跳来跳去:“好玩,好玩,太好玩了!” 蚂蚁大口地喘着气,好像赶了几里路似的不断哀求:“放下我……放下我……疯子。” “哎哟”,雪嘟嘟一声惨叫。这下好了,惹怒了正在休息的小蜜蜂。一群蜜蜂喊着叫着朝她冲过来,转眼间,她的手臂和眼睛和皮肤上,都出现了红色的疙瘩。雪嘟嘟哪受过如此磨难,手脚并用着,一阵猛烈地乱扑乱打。蜜蜂不但未飞离,反而越来越多,“嗯嗯嗯……”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。 雪嘟嘟咬着牙大吼一声:“猫爪功!”见没怔得住,便双手向前,顾不上体面,马上改了一句威力更大的“锅内泛油珠”! 蜂群像是杀红了眼,只等雪嘟嘟张开嘴,猛地冲进她的口腔,狠狠刺着她的舌尖。 现场一片混乱,雪嘟嘟感觉胸口赌得慌,眼看就招架不住了。她发现有一小块丝绸般透明的翅膀,沾在她舌尖上,便抱着头,惊慌失措地大喊:“天啊,我被蜂王的长剑刺中了……”一阵眩晕,抱头呕吐不止,便晕过去了。 白大婶好不容易在村头找到了女儿。不省人事的女儿,满脸都是蜜蜂蜇的包,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,表情痛苦不堪。 白大婶气得大骂,“可恶的蜜蜂,占我地盘,欺我小女,我发誓要将你们做成蜂皇浆,早上吃,晚上吃,吃得你们断子绝孙!” 白保安开着那辆造型似豆角的笨笨车,将女儿送到了猫大医院,看病的大夫在病历本上写上:“住院一周、脑电图,B超、抽血液,核磁共振……。” 白大婶看着医生写的病历,呆住了。一同送嘟嘟来的邻居大神黑玫瑰接过病历:“这病我们不看了,我有一个古老的方子,很管用。等会你去村里的育儿所,讨点奶水,搽在孩子的脸上,准能好!医生想从我们身上得回扣,没门!相信我吧,过去我也是一名了不起的护士,这点小事我还是懂的。” 白大婶抱着女儿回到猫不离鼠村,从育儿房讨来奶水,用棉纱小心擦拭嘟嘟身上的红肿处。 雪嘟嘟正发着烧,拉着母亲的手,语无伦次地说:“我该死,我该死,吃了一只背长剑的蜜蜂……”一番胡言乱语后,又翻江倒海吐了一地。 面对吐得一塌糊涂的女儿,白大婶发誓:一定将伤害女儿的蜜蜂,统统做成蜂皇浆,让全村人当早餐喝。 豪尔特听到妹妹受了伤,心急如焚,来不及脱下工作服就直奔家中。见黑玫瑰大婶正在给妹妹擦奶水,细细观察一番伤势后,轻轻嘘了口气说:“还好,没大碍,主要是受了惊吓。” 白大婶听儿子说没事,这才松口气。 白保安慈爱地说:“宝贝,好好养伤,爸爸一定给你报仇!” 豪尔特摆着手:“算了吧,过两天就好啦。” “不行!该死的蜜蜂分明没把你爸放在眼里。我发誓,谁要伤害我的孩子,谁就是我的仇敌。”白大婶正在气头上,平日她对任何事情,都可以一让再让,伤害她的孩子,就像是要了她的命,“老公,我们一定要为孩子报仇!” “妈……。”豪尔特喊道。 白大婶听到儿子的叫声,稍许抬了一下头,望着儿子手里的报告问: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?” 豪尔特看了一眼手里的报告书,不屑地说:“哦!实验室进了一群来路不明的老鼠,将屋内遭踏得一片狼籍,偷吃了正在研制的“鼠命毙”,结果……很惨的,您就别问了。”豪尔特将手中的报告书递给母亲看。 白大婶接过报告,只见姓名一栏全空着,年龄一栏也就写了一个成年或未成年。体重与身高倒写得蛮具体。职业一栏写的是无业游鼠。特证全是四肢细瘦,脸颊深陷,毛发稀少秃顶,胡须长短不一且干枯,肚里有少量烟丝,另有疑为巧克力似的黑色物质,胃肠内有疑为纸币的纸屑,因长期食用无盐、无油而且半生不熟的食物,抵抗力极差。后又钻入试验室,误食散发着苹果香味的“鼠命毙”,果一命呜呼。 母亲看完后将报告书递给儿子:“全死了?阿弥陀佛!” “是的,全死了,母亲大人,老鼠偷吃了鼠命毙,发作后痛疼难忍,还将桌上的药匙咬掉了一大截,场面惨不忍睹。” 黑玫瑰坐在床边织毛衣,听他们说完,就放下毛衣,在报告书上飞速地扫了一遍。像是记起了什么:“知道了,准是从边界逃来的强盗鼠!他们拖儿带女,战斗力可强了,你瞧报告上的照片,每只老鼠的背上都画有自己的装扮。他们白天睡觉,晚上活动。你瞧这只老鼠,头上闪耀着蓝紫色的光,太可怕了!” “是的,掩埋老鼠时,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,每只老鼠的后背或头上都有特殊的图案。” “我还是不太明白。”白大婶摇了摇头。 豪尔特瞄了一眼在坐的长辈,见父亲朝他点头:“每只老鼠背上各烙有一个图案,这绝非胎记,一定是特殊记号。那这个记号到底起什么作用,我现在还说不明白。” 白保安觉得有必要给儿子一些提示,咂了一下嘴,皱着眉提出了几种假设:“我仔细观察过那些照片,老鼠背上的图案有点像地图。一路逃来将地图带在身上不安全,当然——我不能确定,这只是一个假设。” 白保安继续说:“或许是密电码,或许他们正在网络天下的老鼠,准备对人类进行袭击。儿子,你消灭的不只是一群无业老鼠,而是预防了一场可怕的战争。我的儿子,你太伟大了,我得向村长报告。” “老鼠袭击人类?没那么严重吧!”豪尔特看着老爸慷激昂的样子,颈上和额上的青筋都已突起,直摇着头说。 “人类接济我们鱼、粮油等许多食物,我想,我们应该为人类做点什么了。”黑玫瑰看着博士急切地问:“你是否确定那些老鼠会全死在实验室?也就是说,不可能有老鼠逃出去通风报信?”黑玫瑰紧张地问。 “那么多老鼠死在实验室,这中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假如有一只老鼠逃出去,事情就会变得难以收拾,我个人觉得有必要报告村委。”白保安语调低沉地与大家商量。 黑玫瑰一把将窗帘拉上,猛地一个转身:“对,有必要报告。万一……” “夜已深,还是明天汇报好啦!”白大婶推开窗子看了看,外面漆黑一团,耽心地说。 “不行,事关重大,必须马上报告!”孩子们听到这,叽叽喳喳,声色慌张地直扑母亲的怀抱,黑玫瑰居然抱着十喜,跳到老公的身上。 大伙正在激烈地讨论着,突然,一阵咳嗽声传来,大家便知道是村长来了。白保安奔了出去,将村长搀护着进了白公馆客厅。村长神经严肃地接过豪尔特的报告书:“博士先生,电脑里可否存有这些照片?” “请您稍等片刻。”豪尔特坐在电脑前摆弄鼠标:“你们瞧,每只老鼠身上都烙有图案,而每一只老鼠背上的图案又不同,特别是这只老鼠,头上有个字母“V”,你们知道吗,这个字母代表什么? 村长凝神静气地说:“真相,我要的是真相。” “村长,就目前知道的,全写在报告里了,凭您的经验来判断,有可能吗?”豪尔特请教村长。 村长用那细长弯曲的手指理了理头发,说:“老鼠想统治天下,先不说人类,猫会同意吗?鼠背上的烙印应该是一种伪装,我的经验是老鼠逃进猫不离鼠村就得死。”村长看了看时间,又说,“我得在月亮升起时离开了,哎,你们不知道,树皮酒的诱惑对我太大了。”说着,他推开窗子看了看慢慢升起的月亮。 “不错,好主意,我们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谈。”白保安舔着干燥的嘴,附和说。 黑玫瑰见男人们要去怪树林喝酒,知道他们喝酒是假,找老山龟商量对策是真,那些记号是不是宇宙之间的秘密,老山龟最有发言权。 “村长的安全就靠你了,带上我的骷髅棒、裤腰带进山会有安全感的。”十喜虔诚地将白大婶找来的骷髅棒,转交给了白保安,并且告诉他,“在树林里,如果遇上飘移不动的高血量的球状物,便用骷髅棒狠狠地打,千万别沾上毒盾破碎后的血,沾上了会使你全身腐烂,最后崩溃而亡。 “知道了,你以为就你聪明。”白保安扶摸着十喜的脑袋,偷偷地向外窥视。 大家面面相觑,黑匣子一把拉过儿子,虽嘴上没说赞扬,但表情充满了无限的爱,“放心吧,我们会注意的。” 十喜将爸爸拉到一边,着急地说:“你们要是遇上大灰狼偷喝树皮酒,就用裤腰带将他五花大绑带到村委来。”转而将声音压低,小声说,“这事我不希望你管,你没有搏斗与撕杀的力量,让白保安管好了,爸爸,我不想精灵毒盾侵蚀你的皮肤,重创你的神精、崩溃你的意志而慢慢死去。”话还没说完,十喜的裤子突然滑溜到了脚背上,屁股哗的曝光了! 也不知谁叫了一句,“快看黑屁股啦”!屋里凝重的气氛一下打破了,在哄堂大笑中,十喜头也不回地提着裤头逃走了。 嘟嘟虽然一句话也听不清,但从大家的表情可以看出,家里一定发生了严重的事情。她用茫然地眼神看着大家,在她寂静的日子里,永远在猜测。因为耳朵听不清,也无论父母给她多少爱,她始终是孤独的。 |